王晓光:创新发展数字出版 赋能活化文化遗产

来源:中国数字出版博览会时间:2023-11-16 10:22:23 编辑:本站编辑

2023年9月20日,由中央宣传部(国家新闻出版署)、甘肃省委省政府、中国外文出版发行事业局指导,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甘肃省委宣传部、中国邮政集团有限公司报刊发行局等主办的第十三届中国数字出版博览会,在甘肃省敦煌市举办。本届数博会以数智赋能 联结未来为主题。在主论坛上,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副院长、文化遗产智能计算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实验室主任王晓光发表了演讲。

王晓光:创新发展数字出版赋能活化文化遗产

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副院长、

文化遗产智能计算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实验室主任  王晓光

非常高兴有机会在这里与大家分享关于数字出版和文化遗产数智活化方面的一些研究进展。我将从三个问题的展开来进行今天的分享。

出版业对人类文明的贡献是什么

2021年总书记在世界互联网大会乌镇峰会贺信中提到的“数字文明”,他说要“让数字文明造福各国人民,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从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来看,出版业历经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再到数字文明,始终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推手和加速器。在中国,雕版印刷术开启了中华文明新的阶段。由于印刷术的发明,图书数量暴涨、文本主题日益丰富,藏书文化日益繁盛,民间积累了卷帙浩繁的古籍,中华文明得以持续繁衍。在西方,活字印刷书点燃欧洲文艺复兴运动和启蒙运动之火,给西方民众带来关键性3R能力,即阅读、写作和算术。此后,学术活动开始在民间发展,由此搭建起大规模社会化知识生产体系,加速了文艺复兴的进程,催生了近代科学事业。科学由此取代宗教成为解释世界的力量。

出版业生产的文化制品是什么

卡尔·波普尔的“世界 3”理论将世界划分了三个大类。世界1是物理世界,如天体、行星、人类身体本身;世界2是精神世界;世界3是将精神世界建构于客观物理世界的形成的,包括语言、文学、艺术及其形成的各类文化制品。世界3从世界1和世界2派生出来,它既是精神的,又是客观物质的。当今人类文明正在转型,迈向数字文明,三个世界都要进行文明转型,首先从世界3开始。世界3的转型形成了数字出版,或者更宏观一点,数字文化。但是,在整个文明数字化转型之中,若只有数字文化,构不成数字文明,还要通过数字孪生、元宇宙等更加新颖的技术手段,把客观物理世界(世界1)进行数字化采集,比如对壁画进行数字采集,对洞窟进行三维建模,这是静态数据。如果利用像发动机数据这样的动态数据,就可以通过数字孪生构造出数字政府、数字社会乃至更加复杂的数字经济。此外,也需要通过脑机接口记录大脑的信息进行世界2的转型。三个世界都完成数字化转型后,才有可能带来数字文明。在转型过程之中,数字文化是先锋队,从此岸迈向彼岸的引领者。但是文化的转型是缓慢的,以典型的文化制品——图书来看,它具有上千年的历史,它的变化缓慢。因为文化整体上是一个慢变量,是以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为单位变化的。这种缓慢变化的特性意味着图书在两千年在发展历程中没有太大的变化。直到21世纪,有了电子书才开始快速发展。从图书的数字化转型可以看到,人类才刚刚踏入数字社会的门槛。

数字文化有什么特点

精神是文化的灵魂。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制度文化,无论文化多么千姿万态,其核心都是精神,内容是文化的血脉,而技术则是文化的骨架。没有技术的进步就没有文化的进步。前面谈到了印刷术对中西方文明的深远影响,现今有数字技术。纵观历史,没有一种技术像数字技术如此强大。文化元素的获取、处理、表现、传播、生成等都可以借助数字技术转化为数字形态。数字形态意味着信息和内容能进行统一建模,多模态数据之间能自由地转换和活化。当下火热的人工智能大模型带给人类的内容生产带来了更加强大的生产能力,不同模态信息之间可以相互转换,从图像到文字、从文字到图像、从图像到视频、从文字到视频等等。模态转换极大地释放了内容的活力,加快了内容的流动。因此,我认为数字内容代表着绝对的未来文化形态,而且借助于沉浸媒体技术,文化可以被更加身临其境地感受。

那么,该如何开发数字文化制品呢?仅仅靠传统手工的方法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智能计算。让我们回顾一下“计算赋能”的理念发展历史。“计算赋能”这个词来自于2005年美国总统信息技术咨询委员会的报告《计算科学:确保美国竞争力》。报告提到,计算科学本身是一门学科,同时具有促进其它学科发展的作用,计算科学将带来21世纪最伟大的科学突破。利用计算科学推动文化遗产活化传播要从资源的数字化开始,历经数据化,最终达到智慧化。文化遗产资源包括研究资源、实体资源、数字资源,如出版物、博物馆藏品、研究文献、数字对象等。通过智能计算把文化遗产资源转换为智慧数据,它们相互关联来提供更好的支撑和智慧服务。智慧化的文化遗产资源不仅仅能被计算机理解,还更容易被人理解。

基于“智能计算”的理念,2021年我们成功获批了教育部文科首批重点实验室——武汉大学文化遗产智能计算实验室,也是九家正式实验室中唯一聚焦于文化遗产的实验室。实验室基于数据科学理论和方法,重点解决目前文化遗产传承不利、阐释不清、价值挖掘不足的三大难题。实验室肩负三个任务:第一,要突破文化遗产智能计算的关键技术;第二,要建设文化遗产智慧数据;第三,要研发基础性的实验平台和科学装置,在这些基础上推动数字人文研究范式的发展。当前实验室设立了五大研究室。文化遗产智慧数据研究室聚焦于智慧数据研究,如知识图谱、关联数据、大模型的研究。古籍内容挖掘分析研究室面向古籍的智能化整理、挖掘和再造,实现古籍内容挖掘和二次生产。文物图像计算研究室,聚焦文化遗产图像的深度理解和计算分析。遗址虚拟呈现研究室聚焦大遗址和文物的三维建模。文化遗产GIS研究室文化则聚焦遗产地理信息系统,把文本数据、图像数据、三维模型数据以及混合型智慧数据架构在地理信息平台上,呈现时空关系。

文化遗产智能计算实验室是我们多年科研工作的结晶。我们实验室成员很早就参与了“数字敦煌”项目,我本人也是数字敦煌国际咨询委员会的委员。在“数字敦煌”项目多年的工作中,我们一直思考能否继续向前推进,做了一些智慧数据建设的探索。我们对敦煌壁画进行语义标注实验,比如敦煌壁画五台山图标注了185个兴趣点,在此基础上进行数字叙事。此外,我们基于完全自主的技术对莫高窟、云冈石窟等大型石窟寺进行了三维建模并申请了发明专利,相关的成果在《人民日报》进行了报道。除此之外,我们研发了多个数字平台支撑学术研究。我们与武汉大学古籍所和简帛中心合作,进行了古籍和简帛数字化研究,开发了古籍注疏平台和中国简帛文献综合数字平台。在文物数据开发上,研发了“海外博物馆中的中国”平台,汇集了近20万张流失在海外的中国文物图像,并且数据量也在不断扩大。此外,我们还承担了中宣部的委托项目“古籍数字化再造工程研究”,专门研究了古籍活化问题,即如何通过不同的模态,如影像、游戏、文创,来再表达、再阐释古籍中蕴含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当前,我们正在进行全新的尝试,建设文化遗产数字演绎剧场,力图把文化遗产活化全过程,从数据采集、加工、建模、艺术化表达,到最后的可交付化展陈过程都展示出来。

文化遗产的数字活化无法离开数字人文和数字出版,某种程度上数字出版也是数字人文的组成部分。我们的工作将数字出版和文化遗产数智化相互融通,把文化遗产与游戏、AR或者知识服务结合,这些都是数字出版的新形态,实质上就是用文化遗产数智化拓展了数字出版的新边界。

最后,我做一下总结,在当下,中国数字文化产业正处于利好期中,我们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借助数据科学的方法对文化遗产资源进行解构和活化,将它们转变为数据要素和数字资产。我们实验室的特色在于用数据科学的理念和方法把文化遗产变成数据,这也是实验室的立足点。只有基于底层数据,上层艺术化表达才有更好的、可控性的表现。另外,要认识到,我们人类社会才刚刚迈入数字时代,正如西方在活字印刷术普及使用的头五十年印刷的图书被称为摇篮本,若进行类比,今天的人类社会尚处于“数字摇篮本”时代,数字文化制品并不成熟,但是文化遗产智能计算和数字出版则是数字文明的加速器,能够加速中华文明的数字文艺复兴,实现中华文明的数字化赓续。在全球数字文明发展过程中抢占先机,这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的关键路径。

以上是我的报告,不当之处还请批评指正,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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